不过，即便如里奥哈这般成功的葡萄酒产区，也在全球经济下行和进出口关税剧烈动荡的当下倍受冲击——产区酒庄主们正考虑通过减少葡萄园种植面积来减少葡萄原料生产，加入全球葡萄酒减产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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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扛不住了

　　在全球红葡萄酒消费自2004年峰值后持续萎缩，红葡萄酒占全球产量的比例从48%降至43%。在此背景下，里奥哈产区的红葡萄酒却展现了非凡的韧性——尽管白葡萄酒的全球市场份额在2013年就超越红葡萄酒，起泡酒和桃红酒也持续增长，但里奥哈直到当下其红葡萄酒仍能占总销量84%的高比例，不仅守住了市场份额，甚至较2023年还实现了销量0.6%的同比增长。

　　可盛市之下，当地仍已出现"通过移除葡萄园减少未来产量"的讨论——酒商已经担心这一著名产区可能陷入产能过剩的危机。里奥哈产区监管委员会（Consejo Regulador de la DOCa Rioja）总经理何塞·路易斯·拉普恩特向采访他的媒体DrinkBusiness透露：该地区近年已实际经历过产能过剩。"我们将酒庄库存量与年销量对比，希望将库存/年销量比例维持在相当于3.08-3.4的水平，"拉普恩特表示，"但2023年底库存比高达3.77，经过不懈努力才降至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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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实现去库存，里奥哈产区2024年的葡萄酒库存量已减少9000万升，部分得益于2023年这个低产年份（1.89亿升），相较2022年的2.86亿升、2021年的3.36亿升世纪产能峰值已经大幅下降。拉普恩特指出产区还通过蒸馏3000万升葡萄酒液转为工业酒精及实施提前摘除部分葡萄串以降低产量等多项措施来实施减产。但他强调：“方向正确，但力度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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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任务艰巨

　　事实上，已经加入减产大军的可不止西班牙里奥哈——更大牌的法国波尔多产区早就走在了前面，法国波尔多产区2024年已向欧盟申请1.2亿欧元补贴，计划铲除3.75万公顷葡萄园。

　　目前里奥哈葡萄园主也依样画葫芦正寻求欧盟按6000欧元/公顷的标准提供补贴以停止种植。按提案，可能移除7000-9000公顷葡萄园（占里奥哈6.6万公顷总种植面积的11%-14%），相当于该产区约1/8的葡萄藤将被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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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最终移除7000-9000公顷葡萄园，里奥哈的种植面积将缩减至约5.7-5.9万公顷——接近本世纪初规模（2005年5.9万公顷）。不过与1985年的3.9万公顷相比，当前规模仍增长近70%。业内普遍认为，里奥哈（尤其是里奥哈东方子产区）近年扩张过快，大量新种植园加剧了供应过剩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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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深层原因：市场需求疲软和空前的关税冲击

　　尽管当前库存已降至约3年销量（这恰符合里奥哈陈酿级酒款的法定窖藏时间），但里奥哈产区仍坚持严格限产。其根本原因在于产区上下对市场需求的悲观预期——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在2021年曾预测2024年销量将达3.13亿升（实际仅完成2.4亿升，约76.7%），该预测基于疫情后消费反弹的乐观假设现也已被证伪。 

　　除了需求方面的萎靡，里奥哈产区还面临着生产成本上涨以及关税的巨大冲击。其中葡萄酒生产原料（葡萄、包材等）与劳动力价格持续上涨，推高终端零售价。最近两月急剧升温的美国特朗普政府对西班牙葡萄酒征收25%关税，更是直接影响里奥哈在美销售（美国是其第二大出口市场）。

　　拉普恩特直言："我们必须现实且保守——里奥哈产区全球市场不仅难有增长，甚至可能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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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国产葡萄酒产量目前也在大幅收缩——国家统计局及海关总署发布的数据显示，2024年中国葡萄酒产量由2023年的1.43亿升下降至1.18亿升，同比减少2500万升，同比下降17.5%。而相较2018年的6.29亿升产量，更是缩水了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