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酒师根据杯中的酒做判断,而非其农业方式。面对一款酒,并没有谱系的痕迹。François Cotat做的桑塞尔非常出色,陈年也极为精彩,尽管有些地块是用传统方式除草,它们仍旧给我带来许多愉悦和感动,特别棒。
Pierre Citerne
RVF专家品鉴团成员
首先要说的是生物动力法是“复数”的。70年代开始的先锋、从实用主义出发、或者因机会主义转型,三者之间的共同点是什么?生物动力法汇集了不同的事实。一个照看6公顷园地,几乎认得每一株葡萄的酒农,和像卡兹酒庄那样的220公顷的大庄,我们怎么比较呢?以思想的视角,生物动力法在我看来太教条主义了。它是一种信仰,要求加入。这既非科学,也非经验。
另一个让我不舒服的是纯粹的怀旧。这种纯粹的主张非常日耳曼。而在法国生物动力法也是从阿尔萨斯开始的。如果我用一种比较挑衅的说法:如果纳粹德国赢了那场战争,生物动力法今天还会这样发展吗?
但是它也有积极的一面,比如把有生命的作为合作者的想法,强调观察。
Eric Morain
律师,2021RVF年度人物
我从来没有读过斯坦纳的书,但我无所谓!我认识几个生物动力法酒农,但从未遇到过一个读过斯坦纳书的酒农。我为Olivier Cousin辩护,反对INAO,生物动力法不是一种邪教,酒农加入是因为他们获得了更好的效果,仅此而已。
Aubert de Villaine(编者注:勃艮第康帝酒庄的庄主)是生物动力法者,但他在酒标上并不强调。重要的是在他的眼中,不是标签,而是从这种方式中所得到的。你知道,生物动力者分得很清楚对于玄学和有益方向、实验、观察。
2019年1月,我参加了在Angers法院的生物动力模拟法庭,那些辩论鲜活、有趣但也有教育意义,有真实的法官和评审团。我是辩护律师,提供证人。我还记得一个安茹酒农的证词,有关制剂的问题:“但是主席先生,我使用这些制剂,是因为我试过。我在自家的葡萄园中试过并且看到了结果。我喷撒过制剂的葡萄树好了很多。我亲眼看到它有用,如果不坚持用,那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Eric Beaumard
世界最佳侍酒师亚军,巴黎乔治五世四季酒店“五号餐厅”经理,若干酒庄的顾问
如今,并不是一个酒农因为采用了生物动力法而做出了好酒。生物动力法更像是酒农天才的开发者。
我认识好几位70、80年代的先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极强的个性!我说的是DidierDagueneau,Marc Kreydenweiss,还有RainerZierock,就是他做了著名的Granato,Trentin地区的Foradori酒庄,一个完全高高在上的人。
然后,90年代的第二代也是如此。我观察到尝试和接受生物动力法的酒农往往是非常优秀的那一批,我指的是AnselmeSelosse,红雅酒庄的Foucault兄弟,Belair和欧颂酒庄的Pacal Delbecq,Lalou Bize-Leroy,Nicolas Joly在他穿上和尚袍之前,Olivier Julien。
在牛粪和涡流之上,生物动力法的真正兴趣在于注意葡萄在自然状态下的更新。其限制,是经济现实,我们的气候因为严重的不守规则而受到影响。如果我们知道转变成生物动力法会有造成减产的危险。但是,为了生存,探索是必然要发生的。总有一天生物动力法也会受到质疑。
Bruno Quenioux
酒农的儿子和兄弟,PhiloVino酒窖的创办者,《葡萄酒的神秘生命》(La Vie mysterieuse du vin)的作者(ChercheMidi出版)
不要跟我说生物动力法,对我而言,一个酒农首先是个农民。没有一个好的生物动力酒后面没有一个伟大的酒农。
有一天,我品尝了Gigondas地区的Montirius,我感觉它的最新年份更细腻,更轻盈,他们跟我说:“你瞧,这个进步是因为生物动力法。”不是!这个进步,真正是因为酒农的工作。赶紧停下那些江湖医生万灵药的粉末吧。
不是生物动力法造成的Gevrey-Chambertin的Trapet酒庄的品质!他去拜访他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提什么生物动力,整整3个小时,我们只聊一个话题:葡萄酒!而他的邻居,EricRousseau甚至不是有机,谁不知道他做的酒出类拔萃?要知道分辨。
的确,当土地受损时,生物动力法有助于重建植物和土壤之间新的动力,生物多样化,微生物再出现比较快。但是有些让我不舒服的:通过用粉末,而且是微不足道的量,我们改变不了植物?那么可以建议一个人终身服用维生素C?
然后,还有这种说法的宗教层面,执拗的那一面。然后,你会看到,有些事并不是有用就要做的。以化学为例:多少年来一直有用,而今天我们也看到必须要停止。牛粪、伴随植物的音乐,这些会带来好结果。然后呢?要让他系统化吗?还是让自然优先吧。
Philippe Cambie
南罗纳河谷和教皇新堡地区有影响的酿酒师和顾问
我相信有机,但对我而言,生物动力法是补充。
我看生物动力法像是个大口袋,里面有好多的解决方案。有植物浸泡,减少二氧化硫的方法… 每个解决方案都可能有用,但它不能都解决。一个不懂行的人就会搞砸,即使用生物动力法。对知识、对风土和气候的了解:这些才是真正的决定因素。
然后,还要看看农业的那些教条主义。Maria Thun日历告诉我们:什么日子剪枝。但如果那天上冻了?如果下雪了?还是保留实用主义吧:要点在于做好酒与风土有关,是人和方法的安排。
生物动力法也会降低产量。这也让问题变得有趣了,因为不一定全是负面。酒农变得更谨慎,对于生态系统更为关注,更关注土地对生物的影响,选择种植、嫁接的日期和时间,安排工作。我观察到经常是伟大的酒农会采取生物动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