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生长季比较温暖,勃艮第今年又得以提前采收。这是自2017年以来,勃艮第连续第4个早熟年份了。
勃艮第越来越热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去年,欧洲地球科学联合会(European Geosciences Union)的报告指出,在勃艮第,炎热干燥的年份比过去更加普遍,温暖的天气正逐渐成为常态。
持续上升的气温,直接导致勃艮第的葡萄采摘时间自1988年以来平均提前了13天。
一向坚不可摧的勃艮第分级体系,也开始摇摇欲坠。
勃艮第特级园为何频频翻车
2010年以前,“风土”还是勃艮第种植着心中不可动摇的信仰。
如果有人说添加石灰可以改变土壤的pH值,或者说可以通过安装排水渠来改变风土,那他一定会被勃艮第人狠狠diss一番。
关于哪个地块风土最好,勃艮第人争论了几个世纪,然而急剧的全球气候变化让一切争论变得毫无意义,他们不得不接受的扎心事实是:气候改变了风土。
一直以来,相比较于更寒冷(或)潮湿的山顶和谷底,山坡的中段由于拥有良好日照而被视为卓越的风土之地,一般是特级园的所在地,这也直接反映在地价和葡萄酒的售价当中。
勃艮第专家兼作家Jasper Morris观察到,由于全球变暖,勃艮第在山丘上的最佳葡萄种植点已向上移动了大概50米。而之前被认为占据山坡最佳位置的特级葡萄园也频频发生翻车事故。
“沃尔奈村(Volnay) 和香贝丹-慕西尼 (Chambolle-Musigny)等勃艮第顶级名村在2018年出产了一些不平衡的葡萄酒,单宁不成熟,但酒精含量高,有过熟的葡萄干的味道。出乎意料的是,一直被认为不如香贝丹-慕西尼 (Chambolle-Musigny)和热夫雷-香贝丹(Gevrey-Chambolle)的玻玛村(Pommard)表现反而更好。”Morris说。
昔日被忽视的葡萄园有可能“上位”
“勃艮第等级制度形成于一个较冷的时代,最好的葡萄园是那些能够使葡萄成熟的地方。”勃艮第买家Martin Tickle认为,如今气候变化给一级园和特级园带来巨大的挑战,也为以前被忽视的地块带来了机遇。
以前用于理想的角度以方便阳光照射的地方,现在可能会让种植者头疼。因为黑皮诺根本受不了过度的温暖,越来越多的特级园可能成为降级的候选人。
Tickle说:“有些lieux-dit葡萄园由于当时的气候而错失了一级葡萄园的地位,而且如果今天重新分级,当时很多的一级园可能会升级为顶级葡萄园。海拔相对较高的葡萄园中的葡萄在过去很难成熟,现在也都能酿出优质的葡萄酒了。”
三十年前上夜丘 (Hautes Cotes de Nuits)是勃艮第饱受诟病的一个产区,大家都觉得这里的风土条件不好:葡萄酒常常有未成熟的单宁,品质低劣。
“但是在过去的十年中,情况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上夜丘已经连续有很多非常好的年份,而且葡萄成熟地非常出色。”勃艮第的酿酒师 Laurent Delaunay解释说。
勃艮第等级制度的问题在于只将斜坡角度、土壤结构等这些不变的因素纳为风土的一部分,而忽略了外部气候的改变和黑皮诺本身极度挑剔的特性。
葡萄园“上位”有多难?
话虽如此,种植者根本不愿意承认他们的等级制度已经过时,更不用说重新分级的请愿了。
再说了,挑战神圣的等级制度在法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隔壁波尔多木桐酒庄的“上位史”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从1855年被评为二级庄,到1973年升级为一级名庄,木桐足足花了100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