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威龙葡萄酒的名气相比,威龙公司的几位领导和酿酒师显然低调得多,网络、报端很少能看到他们的信息,各类活动上也很少出现他们的身影,董事长王珍海如是,酿酒师焦复润、陈青昌等亦如此。这次为了完成中国酿酒师风采录的稿件,可是费了不少时间与周折,不过能采访到焦复润这样一位重量级的酿酒师,一切都是值得的。
焦复润,大专学历,历任威龙葡萄酒股份有限公司质检科副科长、科长;分管技术质量的经理助理;生产技术部经理;分管生产的副总经理;常务副总经理;现任威龙葡萄酒股份有限公司监事会主席,同时还担任中国葡萄酒技术委员会委员、中国酒业协会葡萄酒分会副秘书长、中国酒业协会科学技术进步奖评审委员会专家、中国葡萄酒酒庄评审委员会副主任、中国食品工业协会葡果酒专家委员会副主任等职务。
带着“调令”入行
烟台地区是中国最早、最大的酿酒葡萄基地,当时中国许多葡萄酒厂在这里收购加工葡萄。80年代,烟台地区批复四个县黄县(龙口市前身)、蓬莱、招远、莱西(当时归烟台地区管辖)建立四所葡萄酒厂。1982年,黄县葡萄酒开始筹建并要实现当年投产,需要从黄县一轻局各企业中抽调人员参与建设,7月1日,焦复润这样带着“调令”进入了葡萄酒行业,一干就30多年。
那时候,焦复润根本不知道葡萄酒是怎样酿造出来的,更不曾想到葡萄酒会给他的生活、工作或命运带来什么。在那个年代,大部分人的职业都是被动选择的,既然被调到这里了,他也只能接受。焦总回忆说:“当时企业安排他到张裕公司学习了一个星期,对葡萄酒算是有了一个感性认识,接着又参加了烟台一轻局在蓬莱举办的葡萄酿酒培训班,系统地接受20多天的培训,总算对自己以后要从事的工作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与了解。
真正开始投入工作,才知道做葡萄酒并非像参观和培训得那样简单。焦复润说,当时的酒厂都比较落后,条件差。发酵、贮酒都是钢筋混凝土制作的水泥池,使用碳钢罐都算比较先进的了,如果使用不锈钢罐那简直是高科技。水泥池和碳钢罐都要定期进行防腐处理,每次使用完,进行清洗后都要严格检查防腐层是否脱落;当时的酒厂做除“铁”工艺处理是常事,还要用硫磺进行熏硫灭菌;过滤设备大多是棉饼过滤机,装棉饼可是个体力活。这些比较原始的设备、工具以及一些操作工艺,那时看来更多的是辛苦与劳累,现在想来却满是浓浓的回忆。
进入威龙后,焦复润先后在酿造车间、科研、化验室等岗位工作过。1988年起,开始踏入管理岗位,任质检科副科长。那时候正是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换初期,人们的思想观念只有产品,没有质量的概念,所以质检这项工作比较难做。焦复润就把事后检查把关改为过程跟踪,从洗罐一直到成品过滤,靠在生产一线,每个步骤都要检查质检签字才能转入下道工序,这就从根本解决了产品质量问题。这种做法也许不够科学,但能使员工形成良好工作习惯。
1996年前后,市场兴起“干红热”“干白热”,但那时候很多企业生产的都还是甜型的半汁酒。威龙公司早在1993年,就决定进行产品转型升级,开发干白、干红葡萄酒并成立了独立干酒生产车间,由总经理亲自挂帅,焦复润具体负责,并划拔专项资金对生产设备和生产设施进行技术改造。焦总回忆说:“那真是时间紧任务重,一方面要抓技术改造,一方面要到外地参观取经,还要选择订购优质葡萄园,制定技术规范等一系列急需工作。经过努力,1994年春天威龙干红、干白葡萄酒上市,为企业的产品转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现在,威龙葡萄酒国内外葡萄酒大赛中,获奖无数,这无疑是对酿酒师辛勤工作的充分肯定。焦复润说:“产品获奖,酿酒师的心情肯定是最高兴的,但我觉得这个没有什么可骄傲的。最值得你兴奋的是:当你到某地出差,餐厅就餐时,看到消费者在享用你的产品,产品销量逐年上升,那种心情,大家可以想象得到吧!”
由“被动”到“迷恋”
如果说,最初接触葡萄酒多多少少带着明显的“被动”性质,不知道葡萄酒会给他的生活、工作或命运带来什么的“迷茫”,那么,现在看来,葡萄酒已经成为焦复润生活、工作或是命运的一部分,他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葡萄酒的世界不可自拔。正如他自己所说:“葡萄酒的特质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提高你的生活质量,改变你的社交群体,进而影响到你的工作和生活。”
葡萄酒是一种普通的酒精饮料,却有着其他酒种所不可比拟的特质。晶亮的色泽,优雅的香气和津津乐道的滋味,给人快乐,又带来健康,这是其它任何酒种是不可超越的。焦复润说,作为一名葡萄酒酿酒师是值得自豪的,因为你的辛苦付出能给人们创造生活的美好。每一位葡萄酒的酿酒师,都要像呵护自己的孩子那样来关心,爱护它。每一步工作要细心,每个环节要把握好。葡萄原料更不容忽视,工作中要不断积累,不断改进,才能不断丰富产品内涵,做出更多更好的产品奉献给消费者。
另外,在焦复润看来,要想称之为一名优秀的酿酒师,你所生产的产品仅获得专家的品评赞誉是不够的,还要让产品在消费者心目中有位置,并拥有合理的产品性价比。如果这款酒给消费者留下美好记忆,专家品评认为果香复杂浓郁,酒体圆润丰满,酒体平衡,回味悠长,那么,这就算是一个优秀的酿酒师了。如果只是专家评价这款产品特点突出,缺陷不明显,这只能算是一个合格的酿酒师。
从业三十多年,由最初的“被动”入行,到现在的深深“迷恋”,不难看出葡萄酒对于焦复润生活、工作或是命运带来的影响与改变。1996年考入中国食品工业协会评委;2000年考入中国酒业协会评委,参与长把梨味美思的工艺研发,获山东省科技进步三等奖。中国酿酒工业协会、中国农学会葡萄酒分会联合授予“优秀酿酒师”;一级品酒师和高级酿酒师;中国葡萄酒技术委员会委员;中国酒业协会葡萄酒分会副秘书长;中国酒业协会科学技术进步奖评审委员会专家;中国葡萄酒酒庄评审委员会副主任;中国食品工业协会葡果酒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山东省葡萄酒文化产业基地研究员;烟台市葡萄与葡萄酒协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这所有的头衔和荣誉不仅是对焦复润个人技术能力的肯定,更是他三十多年从事酿酒工作的努力与回报。
在采访最后,焦复润特别感慨地表示:“葡萄酒行业给予了我许多,风风雨雨32年,伴随着威龙由小到大,由弱到强的发展,其中有苦有乐,有烦恼也兴奋。借此,我首先要感谢我们威龙董事长王珍海先生给我搭建了一个平台,让我有表现的机会;其次,要感谢我们的行业,让我们同享葡萄美酒的快乐,结识很多挚友;再次,要感谢在我成长过程中给予我事业支持和帮助的各位老师!”
对于现在的年轻酿酒师,焦复润发自肺腑地告诫:“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就要热爱它,用心工作,只要你付出了,最后一定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酿酒师观点
三十多年,一路走来,焦复润作为一名资深酿酒师,对中国葡萄酒产业及行业发展,有着自己的独特感受与观察,现摘录出来与大家一起分享:
1、好酒要有好的葡萄原料,酒庄酒要有自己的产品特点,要科学选育品种,前期建葡萄园要做好基础工作,土壤条件、气象资料等生态数据要完备,种什么品种葡萄最好请专家论证;株距、行距、架式和单株产量都要认真研究,不可盲目行事。酒庄的葡萄园代表着酒庄文化,酿出具有特点的葡萄酒代表酒庄的品位。酒庄种植的葡萄品种和生产的葡萄酒品种不宜过多,种植面积不宜过大。
2、目前,我国葡萄酒的酿造工艺可以说已经同国际接轨,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酿酒师,工作要有计划,要用心,要细心,工艺不能照搬,产区不同,品种不同,年份不同,所以工艺方面,每年都要根据产品做适当的调整,酿酒辅料应用的过多,建议多做试验进行对比,根据结果决定是否需要添加。酿酒师的工作需要积累,经验非常重要,要多做笔记,多观察多分析,有条件的话要多与农艺师沟通,掌握葡萄生长的基本情况,根据产品要求选择最佳采摘时间,还要考虑天气变化等因素,总之,一定要全面、细心制定工艺路线。
3、葡萄酒用现在流行的话讲,叫进入了新常态,严峻的现实摆在我们面前,对于当前形势,我认为打铁还要自身硬。我们要认真反思,从基础工作做起。目前,我们的产区品种同质化,产品结构同质化相当严重,产区重视产区宣传,不重视产地品种优化;企业重视品牌宣传,重视销售队伍建设,不重视葡萄基地建设,不重视酿酒师队伍建设的现象都比较普通。这些问题都应该引起产区和企业的高度重视,否则就要失信于消费者。“狼已经来了”,不值得我们很好地思考吗?
国家层面上,在国外葡萄酒同面粉一样属农产品深加工,在中国,葡萄酒属于奢侈品要征收高额的消费税。中国是农业大国,人多地少,农民并不富裕,种葡萄不太占用耕地,并能增加贫困地区的农民收入,虽然在我国,葡萄酒还是小酒种,但也能解决千家万户的大问题,请有识之士予以呼吁。
4、葡萄酒在中国市场高速连续发展了十年,新的一轮重新洗牌已经开始,只要我们面对存在的问题,只要我们认真去做好葡萄品种优选优育,做出特色的产区葡萄酒和个性葡萄酒,扎实做好基础工作,中国葡萄酒一定会大有作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