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喻自己像一款产自新疆的黑比诺干红葡萄酒,粗犷、宽厚、温和,略带大漠的气息。他没有明艳动人的故事,走的是平淡路线。但是他酿造的蓬珠葡萄酒绝不平淡,产销量屡创新高。他总是说:“酿好葡萄酒是酿酒师应尽的责任。”
在他上中学的时候,总是喜欢跑到酒厂去看储酒池和发酵罐,看到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羡慕眼神泄露了他理想的秘密,他虽然还是一个孩子,但是与葡萄酒的缘分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后来,他考取了无锡轻工业学院发酵工程专业。再后来,他成为了一名酿酒师,先后考取新疆自治区评酒委员、国家葡萄酒监督检验中心葡萄酒评酒委员、国家级葡萄酒评酒委员、山东省特邀评委。
他比喻自己像一款产自新疆的黑比诺干红葡萄酒,粗犷、宽厚、温和,略带大漠的气息。他没有明艳动人的故事,走的是平淡路线。但是他酿造的蓬珠葡萄酒绝不平淡,产销量屡创新高。他总是说:“酿好葡萄酒是酿酒师应尽的责任。”2009年受聘为深圳市酒类行业协会高级专家顾问,他就是王苏辉,一名勇于创新、喜欢研究、不断接受挑战的优秀酿酒师。
伴着酒香一起成长
王苏辉是新疆人,说他是伴着酒香一起成长,这一点也不夸张。“我妈妈在葡萄酒厂工作一直到退休,她七十年代曾经到烟台张裕学习过。”王苏辉介绍说,因为妈妈一直在葡萄酒厂的酿造车间工作,所以耳濡目染,从小接触到葡萄酒的机会比较多。上中学的时候,每次放学就喜欢跑到妈妈所在的葡萄酒厂,看看发酵罐、摸摸酒池子,每次闻到酒池子里飘出的酒香,就“馋”的走不动路。“那时候挺羡慕人家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觉得他们很神气。”王苏辉笑着说。
在蔓延的酒香中,王苏辉中学毕业了。正当别的同学还在犹豫未来之路时,王苏辉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从小闻着酒香成长的他,已经深受妈妈的影响,他想,未来有一天,也穿上神气地白大褂,做一名能够研究葡萄酒的酿酒师。
抱着这样的信念,王苏辉报考了无锡轻工业学院发酵工程专业。1985年,22岁的王苏辉毕业后,走进新疆吐鲁番市红柳河葡萄酒厂工作。刚开始跟着班长,和其他工人一起在车间里挥汗如雨。那时候的王苏辉年轻却不气盛,不但手脚勤快,脑子也转的很快。结合学到的理论知识,一年的时间就熟练掌握了车间里的工作流程,后来他做了酿造车间的主任,还做了两年的化验员,干了科研小组组长、技术科长、技术厂长。都说十年磨一剑,八年后,王苏辉已经成为厂里的技术骨干,同时,也成了葡萄酒厂的副厂长。
王苏辉说,要做一名优秀的酿酒师,没有什么捷径,只有踏踏实实地从生产一线慢慢地积累,然后一步步干上来。比如,品评葡萄酒的时候品着葡萄酒的缺陷,那么,他就必须知道原因,是不是放在哪个发酵罐管理不好或者哪个瓶子封口不好等等因素。如果没做过这些基本工作,没亲自体验过这些味道,你怎么会知道原因呢?再比如,一瓶葡萄酒放地下室时间长了,会产生很重的还原味,如果你没有亲自从地下室拿起那瓶酒闻过这个味道,你怎么会了解这种气味呢?所以酿酒师不是一蹴而就,毕业后就可以上岗的职业,而是需要不断积累,理论结合实践,扎扎实实地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
如果说,当时选择发酵工程专业是受妈妈的影响,那么,当王苏辉走进葡萄酒厂技术科之后,随着眼界的开阔,对葡萄酒深入的了解、研究、品位,都让他感受到了葡萄酒的魅力所在。渐渐的,在他眼里,每一罐葡萄酒都有了灵性,有了生命,有了情感,他利用检验数据和酒杯就能和每一个酒罐对话了。经过一个收获季节的辛劳,经过工人们白天、黑夜的劳碌,冬季坐在办公室,总结着每一罐酒的质量,再听到几声来自领导和客人的的赞美,那是他一年工作中最幸福的时刻,他笑着说,那种成就感比发奖状要好得多。再加上那时的葡萄酒是供不应求,看到排队等待装酒的车队,看到买酒者那种期待与满足的眼神,更加坚定了他为葡萄酒事业工作一辈子的信心,也使他更加热爱葡萄酒这个专业,在他心目中,他深信中国的葡萄酒是最有前途的朝阳产业之一。
喜欢钻研的酿酒师
王苏辉是个闲不住的人,他的工作就是简单的两点一线,不是在车间就在实验室。到现在,他还是喜欢穿上白大褂,在实验室里摆弄那些瓶瓶罐罐和实验仪器,与枯燥的数据为伍。
他每天的工作也是从实验室开始的,用他自己的话说,酿酒师就是与数据打交道,与标准打交道。酿酒师制定的工艺要去收集数据,通过化验、检验,收集每一道工序上的数据,通过这些即实的数据再编成指令返回去指挥每一道酿造工序。“酿酒师的脑子就是一台电脑,在发酵季节,酿酒师的脑子里需要清楚地记得每一道工序应该是什么数据。每一个发酵罐的发酵程度,当时的基本数据是什么,应该清清楚楚”王苏辉说。
他做过很多的课题研究,还做了很多果酒实验,哈密瓜酒、番茄酒相继诞生,后来还做了无醇葡萄酒。无醇葡萄酒,顾名思义,是指不含酒精的饮料,严格意义上讲是指酒精含量较低的葡萄酒,一般酒精含量不超过0.5%,但是不同于葡萄汁,葡萄汁是直接压榨出来的,没有经过发酵和浸渍,无醇葡萄酒是按照葡萄酒生产工艺发酵出来的,看着像葡萄酒,闻着像葡萄酒,喝着也像葡萄酒,营养成分也与葡萄酒相仿,但是没有酒精度。这项无醇葡萄酒的研究1991年8月被新疆自治区鉴定为填补自治区空白的课题项目。
1993年6月,30岁的王苏辉调入吐鲁番果胜酒业有限公司。如果说,在新疆吐鲁番市红柳河葡萄酒厂的八年是量的积累,那么,在果胜的十年,王苏辉完成了一名酿酒师质的转变。他开始在葡萄酒行业崭露头角,成为行业里冉冉升起的新星,1994年被吐鲁番地区评为科技战线先进工作者。在果胜酒业,王苏辉从生产总监到总经理助理、副总经理,不管在什么职位,他还是一心扑在技术岗位,天天围着发酵罐转圈圈,这也使他的酿造技术更加精湛。2004年8月,王苏辉来到烟台蓬珠酒业任技术总监,参与了蓬珠酒业有限公司2005-2006年的改扩建工程。
参加工作的25多年间,王苏辉主持研究了高昌古酿葡萄新产品,此项产品荣获轻工业部优秀新产品奖;主持研究了北醇葡萄引种栽培酿酒实验项目;宫廷御酒(露酒)课题研究通过了新疆自治区鉴定。在此期间,王苏辉先后发表《酿制名优葡萄酒的技术条件》、《葡萄酒酵母繁殖和发酵的技术条件》、《吐鲁番的葡萄酒资源》、《葡萄酒发酵过程中糖度与醋酸的关系》、《二氧化硫在葡萄酒中的重要作用及应用技术》、《中国葡萄酒工业三十年酿造工艺的进步》等论文几十篇。
2006年蓬珠引进了冰葡萄酒原料,被誉为“液体黄金”的冰酒,酿造工艺复杂,各项技术指标要求严格,对地域环境要求也很苛刻。为了酿造出自己的冰酒,在只有大概的酿造工艺,没有任何数据指标的情况下,王苏辉带领他的团队进行了一次次的实验,“任何一个很小的工艺,很小的数据的改动都是非常困难的,都要经过实验和验证。”王苏辉介绍说,每次细微的改动都要经过方方面面的考虑,因为每改动一点点都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假如改了这一点,带来了负面的影响,效果不好怎么办?在技术攻坚的那些日子里,王苏辉吃不好,睡不踏实,天天在实验室和车间里来回跑,一遍又一遍的实验,一次又一次的攻坚克难,一年后,符合国家标准的优质冰酒工艺终于研制成功,从此蓬珠酒业拥有了生产优质冰酒的专业技术。
做酒如做人
如果说提高葡萄原料质量是园艺师的工作,那么充分利用每一粒优质的葡萄原料,把它们的特性原原本本体现在葡萄酒中,那就是酿酒师义不容辞的责任。葡萄酒展示的是浪漫高雅的文化,每一瓶葡萄酒背后,酿酒师经历的是寂寞,付出的是不为人知的艰辛和汗水,他们赋予葡萄酒灵魂、体现的是优雅和浪漫,是葡萄酒的幕后英雄。
王苏辉说,原来行业有个说法,考评酒员以前你至少要有900个葡萄酒样的品尝经历。实际上,作为评酒员,他们每年品评的葡萄酒样品都要超过900个。除了品酒,和葡萄酒打交道,他每天也喝葡萄酒。作为酿酒师,比如自己设计了一个配方,调制了一款新产品,他都要尝很多遍,包括发酵车间里每一罐酒的香气和口感也是要一一品尝,充分了解每一罐葡萄酒的口感和香型,这就是酿酒师的工作,他要对自己负责,对公司的产品一致性负责,也要对消费者负责。
1987年10月,王苏辉便考取了新疆自治区评酒委员的资格。1988年获得助理工程师职称资格;1992年获得发酵工程师职称资格;2000年与2005年连续两届考取国家级葡萄酒评酒委员;2001年被国家葡萄酒监督检验中心聘为葡萄酒评酒委员;2006年考取山东省特邀评酒委员,国家葡萄酒监督检验中心葡萄酒、白兰地评酒委员;2009年受聘深圳市酒类行业协会高级专家顾问。现在身兼蓬珠酒业技术总监、工程师、国家级评酒委员、国葡中心葡萄酒、白兰地评委,山东省特邀评委等职务的他,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充分让每一粒葡萄原料展示出自己应有的品种特色。老老实实做酒,踏踏实实做人!
当被问及一名优秀的酿酒师要具备什么素质时,他笑着说,一名好的酿酒师要有深厚的理论基础、丰富的实践经验、良好的职业素养、优秀做人品格和出众品评能力,要取得品酒师资格。作为评酒员,要有一定的鉴别能力和公正心态,给你一款葡萄酒不管他的品质好或者不好,你都要按照品酒的程序品完,优点是什么?缺点是什么?产生缺点的原因在哪里,你都要做出评语结论。“如果酒不好你就不尝了,那不是评酒员应该做的事,这是一种工作责任。评酒员就像感官分析的一个机器,做到公正,不能带有个人喜好。”王苏辉说。
用技术语言解读市场现象
一名优秀的酿酒师不仅要“术业有专攻”,而且应该懂一点经营和管理的知识。作为酿酒师,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技术要求去做成一瓶好的葡萄酒,然后去市场推广。当然,在此过程中,需要充分吸收来自市场的消费信息。为了酿造出自己风格的葡萄酒,王苏辉与市场下了一个赌注,不完全以市场为导向,而是根据某些市场信息糅合自己的技术,对市场进行一些正确的引导,让自己的葡萄酒去赢得市场的认可。市场风云突变,消费者的口感和消费需求也在不断变换,需要酿酒师及时掌握市场动向,懂得用技术的语言对市场做出反应,对市场的要求要编制成技术语言和指令,指导生产工序,使企业的产品能满足市场的要求。
比如,市场上反应你的“葡萄酒比较酸”,这就是市场语言。王苏辉说,当经销商反映酸度高的时候,作为酿酒师,你不能和经销商说“葡萄酒是符合标准的、酸不高”;或者生硬的采取化学降酸的措施,这是不行的,也没有说服力。经销商反映酸度高,我们就要把酒拿到实验室化验一下。葡萄酒酸度高有两个主要原因,主要是葡萄成熟度不够、固形物和单宁含量低,造成酸露头了;其次是总酸含量高。然后根据化验结果采取相应的措施,例如和成熟度好的葡萄酒进行调配,用以提高单宁和固形物的含量等等,要做一系列试验工作,制定出合适的生产工艺,然后生产出让市场满意的产品。只有酿酒师掌握技术、了解市场,把市场语言制定成技术语言来指导生产,使技术语言和市场语言融会贯通,才能处理好市场与酿酒师风之间的关系,才能使酿酒师在市场发挥更大的作用。
2016年3月,王苏辉的酿酒事业步入到一个新的节点。他受邀加入位于焉耆盆地的轩言酒庄,担任总工程师。
新疆轩言酒业有限公司是一家集葡萄种植、葡萄酒酿造、酒庄文化推广为一体的综合酒业公司,投资近亿元,拥有2000亩葡萄基地,种植赤霞珠、美乐、霞多丽、西拉、贵人香和马瑟兰等品种。轩言酒业2009年开始种植葡萄,2010年正式建园,现有种植基地2000亩,2015年正式生产葡萄酒,酒厂设计生产能力500千升,未来将考虑发展酒庄旅游计划及水上乐园。
2020年8月,酒庄的葡萄熟了,又是一年新榨季,王苏辉忙碌了起来。“赤霞珠转色了……霞多丽成熟……贵人香分汁……美乐冷浸中”,好几个月都没发朋友圈的王苏辉虽然忙着工作,但也难掩心中收获的喜悦,与大家分享着榨季里的好心情。
以酒会友过人生
“你每天都喝葡萄酒吗?”
“是啊,我每天都会喝一点,喝葡萄酒有很多好处,不管对男士还是女士。”
“你天天喝,不怕喝多吗?”
“不会的,每次都少喝一点,既是工作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你喜欢什么样的葡萄酒?”
“现在比较喜欢澳洲的葡萄酒,它总是能带给我很多惊喜。”
“如果用一款葡萄酒来形容你,你觉得应该是哪一种呢?”
“哈哈,我觉得自己像产自新疆一款黑比诺干红葡萄酒,喝起来微有点烟草的味道,干果气息比较浓郁,酒体比较浓重、粗放、宽厚,有时又比较温和,易亲近。”
这样一位优秀的中年男子,有时恬淡安静,有时侃侃而谈,与他交谈的过程,就像在品尝一杯醇厚优质的葡萄酒。
葡萄酒仿佛一件精妙绝伦的艺术品,而酿酒师就是艺术品的打造者,用他们的灵魂之手赋予葡萄酒千姿百态的特质和个性。谈到梦想,王苏辉早已在心中种下了梦想的种子,等到退休以后,他梦想拥有100亩葡萄园,拥有一个小酒窖。夏天的时候葡萄园里泛起层层绿波,自己和家人来修剪、除草、浇水灌溉,就当作锻炼身体。秋天来了,葡萄园里硕果累累。白葡萄碧绿得晶莹剔透,红葡萄娇艳欲滴。每天清晨推开窗户,花香、果香扑鼻而来……然后弄几个优质橡木桶,手工做一些好酒,把酒放在地下酒窖里陈酿。“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朋友来了,就拿出自己亲手酿造的最好的葡萄酒招待,甚至还可以向朋友炫耀一下每一款酒的质量,诉说着每一瓶酒的故事。我亲自做的酒,不会拿去市场卖,每年装瓶的葡萄酒留着自己喝,也送给好朋友喝,喝完了,也送完了,第二年再收获,再装瓶……,你看这种生活是不是很美呢?
天天与数据打交道的酿酒师也有浪漫的一面,离开了葡萄酒行业酿酒师的身份,褪去浮华,生活中的王苏辉透露出感性与高雅的一面。原来酿酒师带给我们的不仅是葡萄酒的惊喜,还有他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他们才是生活的真正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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